“其实,袁大娘子也不是没使劲呀。”阿樱小声提醒纪如笺。
纪如笺不解的看她,一下想到了一件事,长长的‘噢’了一声。
“她之前生辰,请我去听曲喝茶。我那时候心情不好,就让阿珞给回了。”
淮月脚下踩着几块滑溜溜的石子,白果一般大小,脚踩在上头可以按摩足底的穴道,舒畅极了。
“阿姐为什么不喜欢袁小娘呢?”
淮月一直有点好奇,她觉得纪如笺对袁黛的态度,仅仅用不投缘来解释,似乎单薄了一些。
“其实我是不喜欢袁家人。”纪如笺很干脆的说。
她盯着水面上飘着的一片柳叶,淡淡道:“我也不喜欢姓傅的。”
……
春融大地,北边的路途上也没了积雪,海云后日就要启程,这几日不论是九娘还是冯嫂都可劲的疼他,围着他问吃什么。
秦志天天说海云是个有口福的,他也实在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,哪里还能想的出花样呢。
只这一日,他自己去街市上买些零碎,瞧见有老农在卖苋菜,鲜嫩嫩水淋淋的一堆。
他忽馋了起来,想吃。
淮月见他握着把苋菜回来,就笑了,道:“我让冯嫂焗了只酱油鸡,又煨了鱼汤,就缺盘素的。“
姐弟俩坐在门槛上掐苋菜根,一株一株的洗过,随手又把叶茎分作三段,切了蒜片下油锅清炒。
紫红的汁水渐渐从叶子上洇出来的,蒜粒全被浸染成红。
海云就站在旁边,瞧着淮月盛菜出锅,笑道:“这就叫绿肥红瘦。”
简简单单的三样菜,阿珠和阿荔过来盛饭盛汤,上完了菜,就识时务的退了出去,让姐弟两人好好说说话。
“本想让清水哥送你一道去,他倒是也提了,只是阿藤姐有孕,我不想劳动他,就给拒了。”
海云点点头,道:“这个自然,即便阿姐你答应了,我也是不应的。阿藤姐这个孩子来的不容易,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要水哥陪我上京呢?”
“我瞧着细张还是嫩了些,要不然还是请岑大哥陪你去吧?”
细张也是军中退下来的伤员,被震天雷弄坏了一边耳朵,还有半个手掌,长得一张娃娃脸,比海云还显小,看着怪可怜的。
实际上他也就比海云大了个三岁,因为在军中就就是岑山的手下,所以也就跟着岑山一道来了。
海云摇头,皱眉道:“你担心我上京路上有闪失,难道我就不担心你一个人留在家里?岑大哥绝对不能离开,细张我都不想让他跟着来。我与良书都是儿郎,走的又是官道官船,再稳妥不过了。”
海云年纪渐长,也有了自己的主张,淮月真怕他连细张都不肯带去了,就不再说。
“吃菜吧。”海云给她夹了一筷子苋菜。
苋菜与其它的叶菜不同,它好吃的地方是茎,好像不用嚼不用咽,滑溜溜地掉到喉咙里。
苋菜季节短,等天气再热一些就变得又老又硬还苦,等到那时候就可以腌苋菜了。
老而硬的苋菜梗腌过之后,一吸吮就能滑进嘴里,口感独特,臭得厉害。
淮月和海云都很不喜欢吃,直到九娘来了江畔鲜里,才开始腌制这种苋菜墩卖的。
淮月还记得那几坛苋菜墩卖完之后,九娘颇宝贝的将卤水存起来,说:“来年秋天还可以再卖。”
言犹在耳,这一转眼就是来年了,秋日又能远到哪里去呢?
淮月忽然感慨起来,举起酒盏笑道:“咱们姐弟也来喝一个,再见你也得等到年末了。”
海云将酒盏放低,轻轻磕了一下,有点扭捏的道:
“阿姐,若是表姨又给你介绍人家,你一定要写信告诉我,不要贸贸然做决定。”
盏中是梅子果酒,并不很辣,淮月却呛得厉害,红着眼圈瞪海云,道:“你哪偷听来的?”
黄娘子动这个心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先前刘老爷还托她问过淮月的意思,淮月那时推说家中父母不在,需得照顾海云,气气的就给拒了。
这一年来,她又置屋,又开新铺子,虽有人觉她抛头露面的不好,但更多人是觉得她能干本事大,娶回家就跟请了个财神爷。
其实在众多媒婆眼里,淮月也颇为抢手。
黄娘子偶也帮人牵线,多是朋友亲戚,倒不似专做此业的媒婆刁滑,嘴里没半句实话。
半棍子打不出个闷屁叫做踏实,懦弱不堪叫做为人厚道。
家中公婆啰嗦就是有人帮衬,家中公婆俱亡就是清闲。
总之,狗屎一泡也能夸成洛阳牡丹。
海云曾被个寻上门来的媒婆纠缠,没成想那媒婆介绍的人正是秦志的一个表亲。
秦志有段时日天天在海云眼前说这人劣迹劣性,到了媒婆嘴里却成了个前途大好的儿郎。
海云自然是信秦志的,气得差点当场唾其面,勉强忍住了,让岑山撵人。
此后再有媒婆
第一百零四章 炒苋菜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